锁骨的位置,赫然的出现了乌黑的痕迹。
乌黑的污垢却并非是所谓定格了的伤痕,而更像是拥有生命的生物一般,翻
滚着、 扭曲着、交错着,向着身体的内部侵蚀而入。
怵目惊心的痕迹就这样好像毒蛇一样的攀在曦月的脖颈,然后一路的以肉眼
可及的速度向下,乍看上去,明坂的身体就好像是即将、或者说已经正在开裂的
瓷人一般。
理智告诉我,之前肉眼传来的最后正常的景象中,明坂是背对着我,努力的
向前走的。
然而,现在的我却可以看到她脖颈下的裂痕,这无论怎么想,都很有问题吧
。
我想,我确实大脑已经开始不清醒了。
不过这种事情,比起眼前最紧要的事情来说,无关紧要了。而且真要说不正
常的话,在我等踏入学校起,一切都不正常了。
再多那么一两点异常,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我眯着眼睛,眼前的景象是,那黑色的污痕,正在一点点的侵彻著明坂的胸
口。速度比起最初从脖颈蜿蜒向下要缓慢得多了,但是,侵蚀的迹象并没有缓解
。
这种恶心的东西,看着,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。太丑陋了,可怕,而且肮脏
。
这种坏东西,可不能留下来。
眼睛,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热了。仿佛温度顺着眼神经流向大脑,连
脑袋也开始晕晕乎乎,就好像身子开始发烧一样。
不过,我自我认为自己还是很清醒的,至少,该做的事情,我可是一件都没
有好好做完,「这样可不行啊!」
身体发烧起来后,感觉上体内的血液都似乎在全部升温起来。在浑身都变得
热乎乎起来后,环绕在身边的凌冽的狂气,好像都开始变得不那么令人生畏了。
我开始挪动脚步,每一步,心脏好像都开始和血液的脉动共鸣,咚咚咚的鼓
点一样的震动着耳膜。
数十步的距离不知不觉间就消失了,等恍过神来,自己已经站在明坂的面前
了。
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了——我很理所当然的,直接伸手向著明坂的胸前。
然后,狠狠地用力一握,紧接着,就是想要要拽出什么一般,猛地向外拉起
。
不过,对我而言,也只有第一步的行动,是还有清楚的 记忆的。在握住明坂
的胸口后,脑袋里好像又涌起了沸腾的血气,接下来的 记忆,就变得非常的模糊
。整个人在清醒和模糊之间。
在仅凭着冲动握住那似乎在明坂胸前的那道裂痕后,虽然说对于「痕迹」用
扯来形容,比较奇怪。但是在手臂传来一股巨大的反冲后,仿佛有一股钢水灌到
胳膊的里侧一般,既痛又烫的感觉,让我更加的使劲。
连带着,那毫不克制的力道甚至把明坂都带得趔趔趄趄,小小的身体不由自
主地朝着我的方向扑来。
可惜, 记忆变得很模糊。
回想起来,在抓住明坂的胸口,或者说是一把抓住正在不断向著明坂的心口
处渗透的那黑色的痕迹后的 记忆都变得像是隔着毛玻璃一般暧昧迷离。
由狂气构成的风,似乎大了起来。呱噪鼓瑟得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,感觉
上,就好像有一百辆重型卡车绕着我们飙车一般,夸张的震感卷到了浑身上下。
只是,我和明坂所在的地方,好像就突然变成了风暴眼的核心。而外侧的暴
风不管再多么猛烈,在台风眼的最中央,却会是反常的极度风平浪静。
我好像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搂住明坂,然后,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地搂住了对方
。
然后意识就彻底的变暗了,好像还发生 什么,好像还听到了什么,可是对
我来说一切都好像是蚊子在耳朵旁边嗡嗡嗡的叫嚷着,隐约间似乎只听到了模糊
的词汇,「…………封禁!解明……如律令…………」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等我睁开眼,眼前只有一点微弱的光芒。
在本能的动弹了几下后,感觉身体的好几处异常的绷紧起来。等到我撑着半
坐起来,才发现那种异样感是被医用胶带、绷带紧紧地缠绕起来的结果。
「醒了吗,河同学?」在我动弹的第一时间,就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。
「嗯……起来了。」我像是睡眠不良一样的打了个哈欠,揉着眼看向周围。
眼前的景象在手机散射出来的微弱光线下,变得非常陌生。所有的景物都被
罩上了层乌黑的面纱,在漆黑的的环境里,稍显凌乱的轮廓很 容易就联想起张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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